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寫這篇文章前,我的心情是複雜的,家父在每年的例行身體檢查時,醫師發現他出現貧血現象,後經仔細調查發現,十二指腸有嚴重潰瘍,儘管家父精神不錯,吃睡也正常,為了保險起見醫師對他進行了切片檢查,結果不幸的消息傳出,證實裡面有癌細胞。
這晴天霹靂的消息傳達到我們家四個兒子耳裡,每個人的心情都格外難過,在透過電話和家父通話時,我強自忍耐的悲傷終於決堤,雖然不該讓他感到惶恐不安,但是我並不是堅強的人,面對這種境況我實在無法冷靜,尤其在獲知十二指腸癌手術是難度極高的手術。
一夜輾轉難眠的我決定跟公司告假,立刻連夜開車北上探望家父,並帶他接受進一步的檢驗和診斷,美國是全世界抗癌技術領先的國家,但是醫術平庸的人也不在少數,幸運的是為家父診斷的是史丹佛醫學院的副教授,他特別將我們的案子轉交給該校抗癌方面的權威專家,現在我們得做的是安排斷層掃描以了解癌細胞的狀況,再決定該用何種方式治療。
父親是年過八旬的老人家,做兒子的都不希望他這把年紀還要飽受折磨,老實說私底下我們都在討論一些所謂的後續問題,包括看護醫療可能的負擔和未來家母的照料等,這幾天無論是家父或者我自己都備受煎熬,特別是等待診斷報告出來的日子分外難熬,在我返回南加前一天帶家父逛商場,看到一件他很喜歡的襯衫,當我準備掏錢買時他阻止了我,只告訴我等病況確定再說,因為有可能沒機會再穿了,他的沮喪我能理解,但是我不希望他繼續這樣下去,在還沒開始對抗癌症前便棄甲投降是我不願意見到的,家父說他這把年紀可以看開,只是放心不下我母親。
在我開車準備返回南加時,家父一樣看著我離開,當他轉身時我頓時發現,曾幾何時,父親的背影變得如此渺小,曾經粗狀的背膀竟是那麼衰老,路上每每想到過往淚水便奪框而出,那種心痛和憂慮一直侵襲著我,如浪潮般一陣又一陣沒有停歇。
回到新聞台看了大家的留言鼓勵,我真的真的很感謝各位,請原諒我這陣子的消沉和低潮,對我來說,現在沒有什麼比父親身體健康更重要的了,讓我再次謝謝大家,也請為我父親祈禱。